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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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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老三即將發達的消息傳的整個太平巷子都知道, 世人就是如此,捧高踩低。曉得他家即將起來, 但凡能東拉西拽上關系的是全都上門。無怪乎之前趙芹芹小小年紀也能說出‘窮在鬧市無人問, 富在深山有遠親’這樣的話。

這種事情可不比趙鶯鶯做點女紅活計,動靜小,人家也不知道到底能賺多少。趙吉這裏半個月內要染兩百匹藍白布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而染布的行當有多少賺頭大家心裏多少有數。

就算不知道趙吉因為是染的專賣藍白布,張老板和馬老板給的錢多一些, 就按照一般的染布價錢算,那也不少了。人都傳說趙吉這一回搭上了一個真正的大老板, 人家做的自揚州販布料到北方的大宗生意, 動輒上千上萬的料子......

趙吉不會把真事說出去, 於是這些傳言也就越來越離譜了。現如今太平巷子裏的人家見趙吉都少不了好聲好氣說話, 拉不上關系稱‘哥哥弟弟’的, 都會稱一句‘趙老板’。

早上天蒙蒙亮 , 須知道深秋初冬時候已經天亮的很遲了。所以這個時候是真早,雇傭來趙家染坊幫工的人還沒有來, 趙吉就先起身了——他要趁著這個時候去到舊屋那邊把今日要用的染料調配好。等到人來了再去做,就多一分把藍白布的方子漏出去的可能。

這樣連著半個月, 直到兩百匹藍白布的事情做完了,交了貨,趙吉才算歇了下來。這一日早上睡了一個好懶覺,起床後家裏已經吃了早飯,只熱了剩飯剩菜在箅子上。於是趙吉也不急, 先悠哉游哉地蹲在東廂房屋檐下刷牙。

只是正刷他的壓,忽然對面潑出半盆子殘水。還有幾滴正好濺在趙吉褲腿上。擡頭一看,竟是二嫂孫氏潑了半盆子不知道做過什麽的熱水。

他開始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做派,反應過來才知道這是二嫂在找自己麻煩——若不是故意的,眼前一個大活人看不見嗎?竟然會當著面潑水。何況東廂房和西廂房的屋檐又不是挨著,若不是故意的,想要從西廂房把水潑到東廂房,那才是難呢!

這要換了王氏,絕對要還回去一回的。你不小心潑水到我這裏,難道我不會把水潑到你那裏嗎?只不過趙吉到底是一個中年漢子,更不好和嫂子計較太多,只得收拾了牙刷、水杯、毛巾子這些進門。

“真是做了老板的人,一連半個月見不到人,好容易家裏見一次,竟然正眼也不看一個院子裏的哥嫂,這是哪裏道理?”孫氏的怪腔怪調又來了。

只不過這怪腔怪調實在站不住腳,王氏就在東廂房堂屋裏冷笑一聲:“嫂子你消停一些罷!我就沒聽說過有嫂子要小叔子來看的道理,你當我是死的麽?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多照顧二哥!”

孫氏沒想到,好幾日沒有吵架拌嘴的王氏隔了幾日不開口,開口就是這樣厲害的。難得一次的,她也啞口無言了。正在這時候,西廂房臥房裏面也傳來了趙家老二趙福的聲音:“你又在外頭胡咧咧什麽?是不是又在與我三弟家拌嘴?我怎麽就娶了你這樣一個婦人!還不快進來服侍我,難道讓我病著連一口水都喝不成?”

這一次坐在窗子底下的趙鶯鶯都驚著了——她這是第一次聽見她這二伯在二伯母孫氏與自家拌嘴的時候來罵老婆!她驚愕地望向大姐趙蓉蓉,她也是一樣意外。

趙鶯鶯震驚過後才能仔細思索,只是一想又清楚了。這可不是自己這二伯忽然大徹大悟,知道什麽叫做是非道理了!這二伯一慣是會捧高踩低,平常早飯攤子上與人交往,凡是體面些的,都極盡奉承。

而這一回自家明顯是要起來了,這樣再和自家交惡就不明智了。實在弄的僵了,將來就是借著哥哥的身份只怕也不好上門!

趙福算是聰明的了,至少比起他老婆孫氏算是。可惜!可惜孫氏不懂他所想,聽到一慣裝聾作啞的丈夫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好沒有臉面。當即也脾氣上來:“好好好,只有你們是趙家人,你果然最後還是幫著你親弟弟的!既然這家裏沒有我呆著的地方,我還呆著做什麽,我這就蘊哥兒回家去。”

只不過方婆子吃她這一套,和她一個被窩裏睡了快二十年的趙福卻不吃。聽他冷笑道:“你做夢!”

“蘊哥兒是我趙家的兒孫,有你說話的份兒?官司打到公堂裏,也沒有你一個婦人帶走的道理!至於說家去,我與你寫一份切結書,你一個人自去就是了,難道我還攔著你?只不過你可要知道,我若是真寫了,你也就不必想著回來了。”

這時候孫氏就不敢說話了,她知道她娘家是不會願意養她的。真被休回娘家,自己就只有再嫁出去一條路走——可是她這樣的,又是再嫁之身,能嫁什麽人?只怕趙福都不如了!

趙鶯鶯看到孫氏偃旗息鼓的一幕應該心裏有些痛快的,但是見她比任何一次都要失落又忍不住嘆息:說著二伯母如何如何,卻忘了,其實二伯父比她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一個是擺在明面上,一個卻會面慈心苦!

不是趙鶯鶯一個人這樣覺得,王氏、趙蓉蓉她們也一樣。甚至時候趙吉不當著自己親娘的面,也頗有這種意思。中午飯後,小夫妻兩個還說這件事,正說著就有外面來找趙吉的。

“三侄兒,三侄兒!”來的是太平巷裏的街坊陳嫂,她和方婆子是一輩人,一般都這樣叫趙吉。

趙吉一開門,就看見陳嫂手上夾著兩匹家裏織的粗布,另外還有幾件舊衣裳。看見這個還有什麽不知道的,這必然是生意上門了。

果然,就聽陳嫂道:“三侄兒,我可都聽人說了,說你立馬就要發達!人都稱你趙老板,是要開大染坊哩!只是不知道你這趙老板還做不做我們這些窮苦人的小生意。”

趙吉趕緊接過陳嫂手上的粗布和舊衣裳,笑著道:“陳姨您這是臊我呢!什麽趙老板不趙老板的,我就是一個染布的!那些話都是街坊鄰居傳出來的,實際不過是這一次運道好,接了一份好生意!”

又請人進去說話:“蓉姐兒,給你陳奶奶篩茶來!陳姨送送生意上門我歡喜的不行,我趙吉不就是靠街坊鄰裏幫襯這才生意做到了如今!您上門來是給我賞飯吃呢!”

蓉姐兒放下手裏的活計,趕緊就去泡茶。趙吉則是請人坐在了堂屋裏,和王氏兩個伴著陳嫂說話。

陳嫂是個詼諧豁達性子,這在鄰裏之間很有名聲。又因為她熱情、愛攬事兒,街坊們也常常把事情拜托她。長長久久下來,她人緣可好。

她坐在堂屋裏喝過趙蓉蓉泡的茶就道:“你家養的好姐兒,將來一定有大出息!”

王氏聽的心裏一動:“什麽好出息!她一個女孩子,好出息也就是將來能嫁個好人家罷了——說起來最近我也在想這件事,若是陳姨你那裏知道什麽好後生,可要記得提點我家蓉姐兒啊!”

陳嫂卻是擺擺手:“三侄兒和三侄兒媳婦可別忙,咱們市井人家的女孩子養到十八九嫁人的也常見。如今可是你家即將要起來的時候,多等個幾年,你家光景好了,不必費心去尋摸,好後生爭著做你家女婿呢!”

這話說的好聽又有道理,王氏也是一拍大腿,織綢也停了下來,可見心裏是讚同的了。

兒女婚事就因為這樣一句話暫且打住了,陳嫂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事情來一樣道:“三侄兒,我問你一件事,你以後還接著做你這小染坊的生意?”

趙吉笑著道:“那是自然的,況且我不做這個,我一家人吃什麽?”

陳嫂就淡淡‘嗯’了一聲,然後道:“你既然還要把生意接著做下去,那我問你,你想過雇個小工,或者收個徒弟沒有?”

趙吉自然是沒想過的,實在是他因為藍白布起來的太快了。之前手頭生意小,只他一個人呆著兒子趙蒙做事已經是綽綽有餘了,自然想不到收徒弟和請小工的事情。這時候陳嫂提起來,先是一楞,然後就遲疑起來了。

若是之前那種生意,自然也用不著徒弟和小工。可是他知道以後必然是不同了,就算沒有這半月來的忙碌,也不是過去父子兩個人那樣就足夠支撐是不要想了。

陳嫂見他這個樣子還有什麽不知道的,立刻道:“你若是有心收割徒弟請個小工就與我說一聲,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找個好的來!你不知道,這幾日好些街坊鄰居都想要我牽線搭橋來你染坊做事。要我說,其中真有好的,比起便宜外頭人,還不如先照顧街坊。你說呢?”

“陳姨說的有道理!”趙吉讚道:“可不是這樣!只是這件事並不簡單,我再想想,等有了結果,果真要尋小工尋徒弟,一定托陳姨。”

趙吉也不過就是休息了這一日而已,第二日起他就又帶著趙蒙上工,做那些零碎活計——這就又感覺了,事情果然比以前多了起來。

一個是他名氣在周遭起來了,知道的人家曉得太平巷子有個手藝好價錢厚道的找染匠,大都把自己的活計送過來。另一個是來自綢緞莊和布店的生意多了起來,其中有張老板和馬老板斷斷續續的藍白布,也有別的料子。

原本趙吉和趙蒙就綽綽有餘的活計顯然是人手不足了,鑒於這樣的事情,趙吉首先想到的就是請個小工。

這一日生意極好,送趙吉帶著趙蒙在舊房那邊忙個不停。不是東家的家織布,就是西家的舊衣裳,再不然北家的舊衣裳,南家的素絲線......忙到後頭染料用光了,趙吉就緊著去調新一缸染料。

正是這個時候陳嫂又來了一趟,這次是送自己親家家的舊衣裳來染。趙吉看到陳嫂手上活計也不管了,擦擦就過去道:“陳嫂,前幾日說的那件事我考慮了,我家染坊先雇個小工!”

“小工?”陳嫂有些驚奇,要知道這時候這些憑技術吃飯的師傅找人搭把手很少找小工的,一般都是收徒弟。

其中原因大概是小工雇傭起來遠遠比使用徒弟貴,很多徒弟都是只包三餐飯就是了。而小工就不同了,雖比日日雇工劃算,但那也是花錢挺多了。

當然,徒弟有一個好處,人是能跟著師傅學手藝的!對手藝著想,這才能忍受常年沒有工錢。

只不過這件事也好解決,你心裏敞亮,那就多教一些給徒弟。裏有心要藏著掖著,那就少教一些!只要不是一點兒都不教,人家也沒處說嘴去。

這是因為有這樣那樣的原因,手藝師傅都挺喜歡找個徒弟的。至少在小工和徒弟之間,他們選徒弟。

似乎是明白陳嫂的疑惑,趙吉笑著道:“陳姨你不知道,我手頭有一個只打算傳給蒙哥兒的技藝,這是我的私心。若是收了徒弟又不能給人傳所有所學,我就覺得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陳嫂知道趙吉這個想頭太過實誠了,人人都做得,偏你做不得了?但是她自己也是一個極厚道,所以這件事她說不出什麽來。只道:“三侄兒這件事我算是記在心裏了,三侄兒你就等著罷,到時候我給你送個好的來。”

趙吉謝謝了陳嫂一回,就專等著人了——陳嫂辦事出了名的利落又牢靠!果然第二日晚飯之後就來了一回趙家。

“三侄兒,我給你說一個人,你要是覺得好,人明日就到你家染坊上工。”陳嫂來的風風火火,當頭就是這樣一句話。

見趙吉點頭,她立刻道:“這人你恐怕也認得,就是當初和你家小子一起讀過蒙學的順小子!不是我偏心他的我侄孫兒——實在來說,我和他家的親緣也就是一個稱呼而已,其實早就遠了的。實在他是一個好孩子,家裏有分外艱難,我才想到他!”

陳順兒!趙吉自然知道!只不過他有些疑惑:“那孩子不是在茶樓裏兜搭一些瓜子、花生、蜜餞、點心來賣?有他舅舅幫襯,也不至於過不下去罷!”

陳嫂只是沈著臉搖頭:“嗐,那孩子命苦!”

陳順兒確實命苦,他出生的時候就沒了娘,是他父親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地拉扯大了他。他爹是巷子口賣冰糖葫蘆的,早些年還算能夠糊口,攢了幾兩銀子還把陳順兒送到蒙學裏讀書。

只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能一直過下去,前兩年他爹在家熬糖的時候不小心點著了屋子。萬幸人沒事兒,只是家計就毀於一旦了。本就清貧的家庭更是一貧如洗,原本在讀的蒙學也沒有再讀。

陳順兒懂事,不讀書之後雖然年紀不大卻沒有在家呆著,而是四處奔波做事。只是他年紀小,要他的人少。陸陸續續做了好些小工,卻沒有人肯長久雇他。好容易這件在茶樓裏賣點心的活兒做了半年了,一個是有他舅舅幫襯,另一個就是他自己機靈了。

但是前些日子茶館的掌櫃的換人了,首先就是要裁幾個光拿錢不做事的,其中就包括陳順兒的舅舅。這下他沒了倚靠關系,旁人又和他沒有親故,怎麽會隨便放他進去。所以做了半年的買賣,這時候又丟了。

偏偏這深秋時分,他爹又生了風寒。陳嫂道:“大夫給看過了,直說不妨事,只是可不能冒著寒氣做事。這個冬日須得好好在屋子養。不然真是小病成大病,最後人沒了也不稀奇!”

陳順兒是個有孝心的,自然不會看著他爹明知道那是條死路也踏上去。只不過他們這樣的人家,家裏沒有隔夜糧的,他爹一冬不出去何其難!於是這幾日他都在托付認識的長輩,給尋一個來錢穩當的事兒做!

他今年也有十三四歲了,倒是比兩年前找事做容易。只是他一個半大小子想要養活他和他爹兩個也困難,這樣的好事不是沒有,只是急趕著就要那就為難了。

因此陳嫂一下就想到了他,與他道:“你趙三叔你是知道的,他自己也是窮苦人的根子,所以格外憐惜厚道一些。你去他家染坊做事養活你和你爹,好不好?”

陳嫂拍著大腿與趙吉道:“我與那孩子一說他就答應了,三侄兒你說說,我家順小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他什麽人品你知道吧?他有多能幹你知道吧?說起來他和你自家子侄又有什麽分別!”

趙吉聽的連連點頭,又因為陳順兒真是個好的,因此立刻拍板道:“既然是順哥兒那還說什麽,明日你讓那孩子直接老我這兒就是!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那孩子——只要那孩子自己勤勉用心,這算什麽。”

只不過回家以後趙吉就知道這答應答應地早了,大嫂宋氏領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已經坐在了東廂房堂屋裏。見他見來,宋氏立刻推了一把那小子:“叫人啊,這是你三叔!”

“三叔!”那小子響亮地叫了一聲。

“聽說三弟你染坊裏缺人做幫手,這是我娘家侄兒宋弘。以後就跟著三叔做事當個小徒弟,三叔月錢看著給,只要管飯實在就好了。”宋氏十分熱情,早就說過的,她這人十分記得照顧‘自己人’,而娘家就是‘自己人’之一。

趙吉十分尷尬,不要說他本不是要收徒弟的,就是收徒弟的,突然給大嫂塞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根底、品性的徒弟,那也不成啊!何況他要找的幫手已經找好了,再來一個算什麽?

於是趙吉只得趕忙道:“大嫂不忙,這件事兒吧...這件事兒吧,恐怕是不成的。找幫手的事情前幾日就拜托了陳姨,今日也把人給薦過來了,都說好的事兒,實在不能改口。”

原本宋氏的臉上掛著的是殷勤笑意,說實在的趙吉這些年還沒看到過自己這個嫂子拿這個臉看自己。但是從趙吉說完上一句話之後立刻變了:“三弟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到底是沒有協商雇傭契書的東西,那怎能做得了數!”

說著又指了指自己的娘家侄子:“要說還是自家人可靠,你明日就和那陳姨說一聲又怎麽了?要是知道你後頭找了弘小子她也無話可說,這時候誰不先緊著自家人。”

趙吉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宋氏這樣倒像是逼迫他一樣,只不過宋氏是嫂子,他只能強忍著不快道:“嫂子不要說這樣的話,不要說咱們要記得誠懇做事,沒有今日說好的事情明日就反悔的事情。”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這個大嫂的娘家侄子:“況且我也不收徒弟的,我今日收的是小工——我那手藝打算當作家傳的東西只給蒙哥兒!大嫂你也說得對,要說還是自家人可靠,最可靠的就是父子兩個了。”

趙吉這是拿了宋氏的話去堵宋氏自己,一聽趙吉只打算傳手藝給趙蒙,宋氏一下就頹了精神!實際上她娘家和她不就是為了‘藍白布’,不然一般的學染匠為什麽一定要來找趙吉,外頭是沒有大染坊招學徒麽!

等到宋氏帶著她那娘家侄兒宋弘走了,趙吉這才找早就避開的王氏:“這家裏發達了有許多好事兒,但偶爾也有一些壞事兒——一些人就像蒼蠅一樣趕也趕不走,討人嫌的很。”

王氏卻看得開:“總歸是好事兒多過壞事兒,不然你是願意過窮日子,還是過現在這樣的好日子?”

這句話說的趙吉啞然失笑,他當然是更喜歡過現在的好日子了。有了這樣一句話他一下就想通了,心情好了起來:“罷了罷了,這件事實在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不過我有一件事叮囑你,順哥兒在染坊裏做小工,雖然不像學徒是管三頓飯,但也得管一頓中飯,以後做中飯記得多做一個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一件事和大家說,很重要,所以請大家一定要把這一次的作者有話說看完!

在上周周五的時候這篇文被人掛了抄襲——講真的,一開始知道的時候我是懵逼的,因為寫文這件事有沒有抄襲我自己當然知道。但是編編是這麽通知的,我就只能去看人家是怎麽舉報的。

這個時候我還很鎮定,因為問心無愧嘛。唯一的問題是我不知道到哪裏去看掛抄襲的帖子。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去晉江論壇碧水那裏。我從來不用碧水,研究它是怎麽搜索帖子的都研究了半天,當然,最後也沒研究出來。

直到後來在網頁上直接搜索才知道了晉江有一個舉報中心,然後進去了。

我的《鶯鶯傳》果然掛在上面,我點開一看覺得不以為意。當時被舉報的內容在第二章和第四章,一個是七夕燈會裏面各種燈用的是金瓶梅裏面的燈,另外還有關於揚州的簡略歷史幾句話是網上來的意見,只不過針對語境做了修改。最後是一頂珍珠帽子,這不是我原創的,而是來自於《三言二拍》的一個故事裏。

我心裏想,這也算抄襲?然後還和編輯申訴來著!編編當時忙,沒有立刻回我。

後來我心裏還是有一些擔心的,就去看了別人被判定為借鑒過度和抄襲的舉報情況。這個時候我才擔心起來,因為很多人情況和我類似……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按照規定我這種情況的確算過度借鑒,後來判定結果下來果然如此。

我為這個事件對小天使們感到非常對不起,你們那麽支持我!也正是因為這個,我必須說明情況。

實際上,我寫古代文之前是有資料包的,裏面就是一些古代的衣服、首飾等物件,然後寫文當中一些名詞性的東西偶爾也會直接用網絡上的資料。

我以往也看過大家說某某某抄襲,然後比照兩篇文的描寫或者脈絡。這就是我對抄襲的認知,不是我找借口,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算犯規。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也受到了晉江的處理,這篇文要鎖文進行清理(這就是之前鎖文的原因了,給大家帶來了困擾,非常對不起),把那些不可以的內容刪改掉,然後這篇文也不能再上人工榜單了(也就基本上沒有榜單了。

一起收到舉報的還有我的另一篇文《禎娘傳》,原因和《鶯鶯傳》是一樣的。因為那篇文已經完結,沒有什麽人去看了,所以一起放在這裏說——一開始《禎娘傳》的舉報內容刷不出來,我還以為是《鶯鶯傳》上了一個好榜,擋了誰的路,故意的。這種事情雖然少,但是我也聽一些作者群裏的前輩說過。但是《禎娘傳》的舉報內容出來後我知道我錯了,因為《禎娘傳》的舉報內容有vip章節,而《鶯鶯傳》沒有。所以,其實是先看了《禎娘傳》再看的《鶯鶯傳》。

很感謝那個舉報的人,因為這之後我就知道之前的那個做法不能做了——不然我可能寫了十幾本作品之後才知道,十幾本作品都有問題!

最後算是一個聲明吧,雖然以後沒有榜單了,但是我一定會把這篇文寫完的。這是對本來在看文的小天使負責——哪怕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很多小天使會離開,但只要有一個小天使願意留下來,我就會按照大綱把這篇會上百萬字的文寫完。也是對我自己負責——我是為了什麽寫文?一開始沒有敢想能入v,所以也就沒想過賺錢的事情。只是覺得太多晉江的作者真的太懶了,我心想勤奮一點很難嗎?完完整整填完一個坑很難嗎?所以我要做一個堅持日更,堅持填完每一個坑的作者。有一種賭氣的心情。

再後來有了很多小天使,然後也能賺零用錢,堅持的理由就變得覆雜起來了,但是我從沒有忘記最開始的理由!

最後,我對《禎娘傳》和《鶯鶯傳》被判定借鑒過度的事情再一次向看了這兩篇文的讀者道歉!你們如果覺得憤怒,我完全理解!但是,我唯一的請求是給我一次機會。我依舊會寫文,《鶯鶯傳》以及之後的文,大家來監督我,我犯過的錯絕不會再犯!

夏天的綠

2018.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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